在游牧文化中,居无定所是生存的常态,而心中的大树以及寓住树旁的亲人才是构成“家”这个精神空间的支柱。记忆消逝的母亲在生命最后仍要守护生之来处,这份执着是对无根化社会最直接的抵制与反驳,她守护的不止是一己之回忆,更是更宏大的集体记忆的一部分,无数人的记忆能够汇成图腾,让任何古老的文化不至于断了根基。《脐带》展现给观众的旅程既是母亲的归家之旅,也是儿子的寻家之旅。母亲在归程中完成了生的落幕,儿子在原生文化的滋养下以新的姿态面对漫漫生途。正如那棵标志着家之所在的“神树”,一半枝叶枯萎死亡,一半焕发新芽,死和生从来不是泾渭分明,而是绵绵不绝的生命循环。也可以理解为树的一半是精神,一半是肉体,肉体终将远去,而精神之树永不枯竭。人物的四维空间塑造的是人物的价值观,这也是人物最内层的一个维度。电影的终极命题应该是围绕一个“话题”建置两种不同价值观所组成的价值观体系,这个价值观体系中的两种价值观形成了二元对立的冲突,成为整个故事终极要解决的价值观冲突。因此,人物的最深层次的塑造应该是价值观的塑造,故事中的每个人物都会围绕故事建置的价值观体系有不同的判别和选择。